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侠空梦

侠空梦

2024/08/24

��良台立时长出一口气,他拍拍胸脯,说道:“大人您真是吓煞草民,我仅仅是想在定州开个分店,贩卖陈醋,希望能够得到大人照顾,不要收我们的税钱,只有这个要求,至于粮儿,我知道他恨我,甚至想杀了我,唉!都怪我造孽。"
  姓于的看在这银子的份上,再加上史良台此时的可怜像,火气也渐渐消了,他拍拍史良台的肩膀,道:“当爹便是苦差事,吃力不讨好,对孩子好了没人说,倘若要是虐待孩子,那可是要招来一片骂声地。”
  史良台苦笑道:“作人家的养老女婿,就是窝囊,儿子跟他娘家的姓,不跟他穷爹的姓啊,草民为孙家生意奔波数十载,可说辛辛苦苦兢兢业业,把孙家的生意从小作大,现在可说号称天下“醋王”,中原乃至江南,巴蜀的醋,十有八九都是从我的店铺中发的货。”
  于飞龙叹道:“大哥你也不容易啊。”
  “嘿嘿,没辙,大人,在下就现走了,看到孩子了,心里也落踏实了。”言罢史良台拱手转身便要走,于飞龙依稀可以听到他的叹息声。忙拉住他的胳膊,道:“怎么史大哥刚来就要走啊,你儿子还没给你说话那。”
  史良台摆摆手,道:“我伤孩子心太深啊,孩子既然不肯原谅我,那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那?回晋阳,作我买卖去,隔三差五顺着路方便,再来定州见见孩子。”他额上的道道皱纹,以及近乎憔悴的脸色,于飞龙可以看出,此事对他打击甚大。是啊,谁让此人当年那么。。。可怜的父亲。
  不过越是于飞龙拦他,那史良台越是要走,于飞龙忍不住吼道:“你奶奶的,这么不给我面子?大老远来了,也不小住两天,难道你不想给你儿子说话吗?不想让你儿子再叫你一声爹吗?你想让你儿子一辈子把你当仇人吗?”
  史良台立时站住,沉思片刻,随说道:“听大人的,为了能让儿子再认我这个爹,我就厚脸皮在您府上待几天,看看余粮是否还认我这个爹。”
  “好,爽快,这才是老爷们,呵呵。。。”
  一个大笑,一个苦笑。
  于飞龙心说:清官难断家务事,本大爷就偏要管管这家务事,不信管不成。
  他专门把史良台拉住,然后把门关上,说道:“史员外,我虽然知道关于你们家的事情,可是具体的我不清楚,劳烦您给我彻底的说说,也好让我明白,你们父子为何如此反目,虽然你逼死的他的母亲,可是你给我的表现好像总有一种难言之隐。”
  史良台叹气道:“如今,我看也仅能靠于大人您来调和我跟粮儿之间的矛盾了,我只好说了,虽然我真的有苦难言,可是这压了几十年的火,不吐不快啊。”
  随后于飞龙搬个凳子让他坐下,自己站着听他讲,那史良台开口便说道:“大人,在下对您的来历也略知一二,知道您也是武林中人,这事还要从我没有认识余粮他娘以前说起。”
  于飞龙心说:这是什么跟什么啊,怎么又是武林?又是江湖?
  他听了史良台的讲述,不禁身子猛一得瑟,一阵寒意逼上心头。
  一段数十年前武林旧事,再次浮现在他眼前,一段血腥的往事,一段骇人听闻的江湖风波。
  原来那史良台是山东青州城外一户农家子弟,弟兄两个家有老父老母,干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,以种地、贩卖木炭营生,虽然过得清苦,倒也能够添饱肚子,在他二十岁那年,朱梁朝官府的差役们下来收税钱,史家因为田地歉收,一时难以交清官府的赋税,人家官差不管三七二十一,交不起就要抓人,恰好那天史良台不在,陪着老父亲进城卖木炭了,家里仅剩他年仅十三岁的兄弟,和多年重病缠身的老母。
  官差看到史家无钱,当场就把他兄弟带走了,史母见找儿子要被抓走,拼了老命护着幼子不让官府抓,官差岂是好惹的?二话不说,朝起水火棒将抱病在身的史母活活打死,那年月,你小老百姓的命值几个钱?按照人家官府的话来说便是“无知叼民,死了活该。”是啊,人家无钱无势啊,让人欺负啊,蝼蚁命不值钱啊。
 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,亲眼看到母亲被官差打死,实不知内心感受如何。
  待史良台和他老父回来时,他老母早死啦,兄弟也被抓了,若不是邻人告知,他们还以为是山贼绑票哪,母亲算是白死了,兄弟算是白抓了,告啊?可是找谁告啊?找状师写状子,还要钱呢,贫民老百姓家里哪有钱呀,有钱也被官府收走喽。你告谁?告官府?呵呵,官官相护千百年的道理,是人都知道,忍忍算来,咱不告啦,咱还作咱们的顺民吧,只要能活,只要还能看到明天的日头,死了,就白死吧,三尺黄土包埋葬了一个活了几十年,苦了几十年的妇人。
  史良台的兄弟被抓去后,就再也没有回来,后来听人说,他兄弟被官府放了以后,跑到泰山上当道士去了,另外还让一位和他曾经同关在一个牢房的乡人转信给他大哥和父亲,说:“我不混个人样绝不见你们。”
  果然他兄弟说道做到,真的有出息了,这自是后话。
  兄弟两个,成了一个,史良台的老父亲,为了他们史家的香火,咬咬牙勒紧裤腰带,给他从商州找来一个年岁比他大十岁的妇人作媳妇,长得不怎么好看,甚至可说上丑陋,别的不说,单说嘴,嘿嘿,獠牙满口,如果说模样不好,这也就算了,只要脾气好能干活,农家人喜欢的就是这个,可是这个老妇女,不仅不会干且爱惹是生非,比如看着张家的房子不好,便指指点点,李家出了什么事情,就开始满街宣传生怕没人知道,人家烦的就是这种人。
  史良台对他这媳妇甚是不满,好几次想休了她,可是没法子,他老父死活不同意,也是呀,媒妁之言父母之命,你当儿子的算老几?偏偏此时这女的有了,唉!为了史家的香火,史良台只忍气吞声,打法他的日子,可是没过多久,青州爆发了一场瘟疫,疫情难以控制,那时整个青州腐尸遍野,朝廷也懒得管,他朱梁朝此时还忙着跟河东的李存瑁打仗呢,谁管这等球事?有钱的都跑到远方躲在去了,没钱的穷人只要有力气能跑的跑,能溜的溜,剩下的仅剩那些跑不动的老弱妇孺,此时史良台的老爹,刚好死在那场瘟疫中,史良台自由啦,解放啦,他跑了,他懒得理那个整天对他唠唠叨叨的娘们,不去理会还没出生的孩子。
  史良台心中是这样想的:“只要老子活着,媳妇会有的,儿子也会有的,女人就是衣服穿一件换一件。”
  等到十几年后,他兄弟下山了,因为他发达了,他是谁呢?
  泰山派第十九代掌门,空空道人是也,江湖中的泰山派,江湖中的空空掌门。
 
 
 
 
在人间 第八十九节 无言
 
  当空空道人可谓衣锦还乡探访亲人时,发现家里早已没有故人,父亲死兄长跑,家里仅剩下他不认识的嫂子和只知种地为何物的少年侄子。
  那个女人得知道士便是自己小叔子时,直可谓号啕大哭,将他兄长是如何抛弃她们母子的事情从头到尾添油加醋叙述一番,将那史良台描述的比宋朝的陈世美还要更上一层楼。
  空空道人此时已是人近中年,在江湖中名气甚旺的侠客,堂堂六大派之一泰山派的掌门,同时也是杀人无数的掌门。他双手之上早已不知沾满多少登门挑战江湖后生的鲜血。
  江湖可以磨练一个人的意志,同样也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,空空道人自从十三岁那年看着母亲被官府活活打死之后,整个人都变了。
  妇人的一面之词当然也能令空空道人义愤填膺,他听完兄嫂的哭诉后,拔腿便离开,提着一柄长剑开始寻找他的兄长,准备随时杀了他,在他的思维中抛家弃子罪不容诛,哪怕是自己的兄长,也是要杀的。
  泰山派的势力何其大,眼线近乎遍及整个中原,找人很是容易,不过半月光景,空空道人就找到了史良台的住所,就在晋阳城中,史良台那时已是孙家醋铺的掌柜加入赘女婿,姓氏也改成孙,叫孙良台。
  当他得知兄长连自己姓氏也不要而作他人养老儿子,内心的怒火更甚,本来打算只杀他大哥一人,现在更想杀他全家。
  可是当他真的见到亲哥面时,却又无论如何下不了手,毕竟是同胞兄弟,血浓于水,当他再见到自己的新嫂子和他的小侄子时,他的心便更软了,如果杀了他们全家,他们史家的血脉可能就要断了,尽管他的侄子不姓史姓孙。
  兄弟相见亲密异常,空空道人看着大哥对自己热情,嫂子对自己礼遇,慢慢的那层隔阂消退了,甚至朦胧间,他还喜欢上了他的嫂子。小侄子的调皮和可爱,更是让他彻底打消了杀人的念头。
  在兄嫂的挽留下,空空道人在晋阳小住些日子,在一次史良台款待兄弟的酒宴上,空空道人居然将他讨心窝子的话给抖搂出来,把他要杀死大哥全家的事情说出,幸好当时他嫂子不在,否则非跟他小叔子玩命不可。
  他还将自己藏了数年的秘密同时告诉了史良台,原来他在泰山上屠杀摩尼教教众之时,发现了江湖中流传甚广的藏宝图的秘密,那张图纸最早被陈传得到,后来不知什么原因,陈传居然将那张藏宝图给了他,当那张藏宝图被空空道人拿到手以后,他感觉好像无比的扎手,虽然陈传没有将此事宣扬出去,虽然这张藏宝图是他梦寐以求的,但是他忘不了陈传在递给他时的那诡秘一笑。
  他在寝室难安中顺道将藏宝图也给了他大哥,首先他史良台不是江湖中人,放在他这里安全。其二,里面如果真的有宝藏,可以帮助他大哥成为富翁,此外,他还可以趁泰山派无钱维持之时,从他兄长那里讨些钱花也不会引起武林中其他门派的注意。至于陈传,他晓得陈传的为人,视金钱如粪土,如若他想当官,现在早已是身据高位让人供奉的活神仙了,陈传既然给了空空道人,他自明白陈传绝对不会宣扬出去。
  空空道人的小算盘打的很妙,他可以捞钱又不被人发现。
  史良台当时也没犹豫,商人特有的本性使他受了自己兄弟的大礼,当空空道人走后,史良台的原配领着儿子来到晋阳认亲来了。
  本来史良台不愿,可是他还是得认,不为别的,就因为他那个大儿子也就是孙余粮的哥哥还姓史,还姓他们祖上十八代传下来的姓氏。
  孙余粮的母亲面对着现实也只好接受,在当时女人眼里,老公就是天,更何况这个女人还爱着史良台?
  女人是天生的探子,天生的眼尖,没过多少日子,史良台的原配在打扫他的卧室时发现了那张藏宝图,亏是那女人没有见识,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,史良台看到那女人搬弄藏宝图,立刻上去就打了她,当时脸色很是慌张,她看到史良台脸上那副表情,随即好似明白了什么,尔后居然威胁他说:“我知道了你的秘密。”女人的想象力丰富,特别是过了四十岁往后的女人想象力就更丰富了。
  姓史的毕竟做贼心虚,立时就不吭声,那女人就更加断定,那是他不可告人的秘密,往后就以此为凭证时常威吓他,吓得那史良台整日不敢看她一眼,他知道这张藏宝图是见不得天光的。
  往后的日子里,就是孙余粮母子有苦头吃的岁月,老女人仗着史良台的无奈甚至忍气吞声,时常欺负她们,本来孙余粮母子是这里的原著民,此时他们的地位就如同印第安人一般,受到外来移民的欺负。
  以后的事情便是,孙余粮的母亲被逼到极点自杀,孙余粮出走,史良台那时就是有心为孙余粮母子撑腰也是无奈,只好忍着。毕竟让人抓住了自己的把柄。
  当孙余粮二次返家时,看到母亲死,连自己爹也把姓氏由原来的史改成孙,加之那女人又时常虐待自己,索性再次离家出走。
  史良台是人,不是木偶,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,当他看着爱妻自杀,幼子出走,实在忍不住了,终于在一天夜里,他乘那女人外出看戏落单之际,亲手将她掐死,也算为孙余粮母子出口恶气。
  但是人已经没了,史良台想再怎么补偿也没用。
  史良台近乎悲痛欲绝般将自己的遭遇给于飞龙述说一二,说到痛处几欲哽咽。
  于飞龙看着他早已斑白的双鬓,知道人世的沧桑已经折磨这位的够呛,他也仅能叹气表示无奈。
  史良台揉揉早已哭肿的圆圈,说道:“我兄弟得知他的嫂子死讯后,立马便跟我翻脸,如今已经有数年没有来往了,这张图纸实是害我家不惨哪。”
  于飞龙道:“唉!男人苦命啊。”
  史良台用期盼的眼光看着他道:“大人,您看能让粮儿认我这个爹吗?”
  于飞龙笑笑道:“放心,这个没问题,瞧我的吧,嘿嘿。。。”
  随即他伏在史良台耳中将注意诉说一番,史良台脸上一苦,说道:“大人,这招太损了。”
  于飞龙白他一眼,道:“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,如今只能这样。”
  史良台仅是摇摇头苦笑一声。
  这天于飞龙安排史良台一干人等就在府中休息。
  次日一早,他把孙余粮从房里揪出来,拉到大院中央,说道:“饭桶,你的剑法如今练的怎样?”
  孙余粮打着哈欠,道:“没。。。没怎么样,才多少天?师父,你也太心急了。”
  于飞龙扣着鼻孔挖着鼻屎说道:“奶奶的,我就是心急,饭桶来掰掰手腕,看看谁的力气打。”
  孙余粮望着他道:“师父,今天你吃错药了还是怎的?你明明知道我功夫不怎样,而且还不会内力,我怎么跟你这个江湖老油条比?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?”
  “好,我不用内力,让你三成怎样?”
  “三成什么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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创建时间: 2024-08-24 16:52:0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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